原ID九十九字,杂食,社恐,不修文

【双花】垂垂老矣

就想写他俩腻腻歪歪谈恋爱。

退役后,张佳乐中心。

狗血,私设这——————么多,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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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陶的锅盖盖得严丝合缝,有些鲜咸的鸡肉香气却不知从哪儿偷偷溜了出来。张佳乐明明坐在客厅,却被这诱人的香味撩拨得不行,吞了口唾沫,从客厅缓缓移动到厨房。

  说起来,张佳乐原本是不爱吃汽锅鸡的。

  K市人的饮食习惯,本身口味就有些重,而张佳乐则是比大部分重口味的K市人口味还要再重一些。汽锅鸡是一道蒸菜,一般就是加上盐、草果粉这样一些提味的调料就可以上锅蒸,顶多再加点姜片和火腿,蒸出来清清淡淡的一道菜,鸡肉的肉质也不如直接炒那样鲜嫩,换做从前,张佳乐是决计不会被这种食物所吸引的。

  或许是退役前的这几年一直待在Q市,有些想念这小时候的味道了,再或者是退役以后生活节奏慢了,对于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件事颇有些感触,张佳乐说不清楚,总之就是不知不觉就开始“养生”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汽锅鸡是孙哲平炖的,不吃白不吃。

  “大孙……”张佳乐从孙哲平身后露出一个脑袋,下巴搁在正忙着炒菜的孙哲平的肩膀上,声音懒懒的,吐字也不怎么清楚。

  孙哲平离开荣耀,比张佳乐早些,生活事务方面,多摸索一下也就熟练了,以至于现在他可以一边炒菜一边侧过头来在张佳乐白白嫩嫩的脸上撮一口,末了,还腾出一只手捏两把,张佳乐嗷嗷叫着,同时也从对方的指间嗅到了一点葱姜的气息,更饿了。

  他弯下腰往前探了探身子,打量着被架得很高的紫陶汽锅,又凑近闻了闻。还没等他开口,孙哲平就关了火,说,“应该好了,端出去吃吧。”

  “好的大孙,是的大孙,我会全都吃完一块都不给你留的!”张佳乐说着戴上隔热手套,小心翼翼地把锅端到餐桌,心情极佳,又哼着小曲回到厨房,拿了两副碗筷。

  “不是一块都不给我留么,怎么又要拿两个碗?”孙哲平这时已经炒完一道菜,正在装碗,余光瞥见又一次进入厨房的张佳乐,习惯性地调侃道。

  张佳乐不甘示弱,怎奈何身高摆在那里,这不得不使他微微仰起下巴,看向孙哲平,“今天乐爷我高兴,随便赏你一点。”

  “噢,这样啊。”孙哲平语毕,随即靠过去,吻了吻张佳乐的鼻梁,之后便扔下张佳乐,径自端了那碗刚炒好的青头菌走向餐桌。

  张佳乐猝不及防,又非常不满,过了一会儿,只憋出一声不爽的“切”,摸了摸鼻子,才走到餐桌,落座。

  正好这个时候,孙哲平夹起了一块鸡肉,张佳乐立刻探过筷子去,就要抢,还好孙哲平眼疾手快——

  一下把鸡肉塞到张佳乐嘴里了。

  张佳乐看起来想说什么,含混不清地“嗷嗷唔唔唔”叫着,奈何这块肉切得有些大,嚼完咽下去还有些费劲。

  孙哲平也不吃了,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脸,好整以暇看着张佳乐。

  “孙哲平你大爷的。”张佳乐终于得以说话,“你这是谋杀啊!烫死我了!”

  “烫为什么不吐出来?你是不是傻?”孙哲平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这不是,还挺好吃的么,嚼着嚼着就不烫了。”张佳乐舔舔唇,像是在回味。

  孙哲平无奈啊,就算是同居多年早已习惯,还是会被张佳乐这神奇的脑回路搞得无言以对。

  “张嘴我看看,烫着哪儿了?”

  “啊——”

  趁张佳乐不注意,孙哲平探身过去,把他的嘴堵了个严实,舌尖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侵略性,却又很柔软,被烫之后的灼痛感渐渐消弭在这个深吻之中。

  两人都退役了,年纪也不小了,却还是把一顿家常便饭吃出了年少不羁的暧昧。

  或许K市真的是个适合养老却又不失浪漫的城市,既有省会城市的便利多元,却又不如繁华的大都市那么拥挤,气候又不炎不凉,温温吞吞,平平和和,把住在这里的人都惯坏了,每天不早的时候,在阳光晴暖之中起床,慢慢踱着去买菜,做饭,饭后又懒懒地看着窗外的景致,蓝得不似真实的天际,一天就像是过完了一生。

  这年的冬季没有下雪,其实作为K市人,张佳乐挺乐意这里入冬失败的。他想起十多年前,那时候百花才刚刚建立。有次嘉世主场,正值隆冬,H市飘着些细雪,张佳乐穿着羽绒服戴着围巾手套帽子,好巧不巧遇见叶修。

  对方看起来心情不错,见了张佳乐,随口问了句,“哟,想不到你们K市人还有羽绒服啊。”

  张佳乐听了,竟然真的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是啊,我们明明是春城,怎么会有羽绒服呢?

  最后他得出结论,你们对K市人有深深的误解。

  于是赛后,他借着两队聚餐的机会,向嘉世全队科普了,K市也是会下雪的。

  只不过嘛,下雪的概率大概和野图BOSS刷新差不多,随机的,要看老天爷的心情。

  K市下起雪来,还是挺冷的,虽然没有北方那种大雪凛冽那么严酷,海鸥还是会从(据说)西西伯利亚跋涉而来,但是海鸥有毛啊,羽毛绒毛那么厚这下雪和不下雪就几度的差异对它们来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可人多惨啊,之前三个季节甚至都可以穿同样的衣服,冬天下起雪来,都不想从被子里出来,出门还得裹得里三层外三层,风大的时候,脸被割得生生地疼,长期生活在天然温室里的K市人哪受得了这种委屈,所以还是不下雪的好,不下雪,张佳乐还能从满衣柜的春装里挑出一件,选择余地也大,穿起来也精精神神的。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张佳乐这人,闲不住,爱浪,要是在零下一两度的天气出门,想想就很虐,这K市要不下雪,运气好的话还能赶上整个冬天都晴空万里,十多二十多度还是有的,正适合出门。

  张佳乐每年冬天都要拉着孙哲平去喂海鸥。

  两人退役后定居K市,房子买在三环外,滇池边上,清净,离滇池又近,慢慢散着步过去,也就二十多分钟就能荡到滇池旁的堤坝,散心也方便。

   其实喂海鸥也可以到堤坝旁边的公园里面喂,而且也不远,不过张佳乐不喜欢,还是爱在堤坝上喂。原因是公园里面那些小贩为了兜售鸥粮,常常高声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叫着把海鸥引过来,他不喜欢。

  “大孙你想想,海鸥被叫过来以后,看到一群人,才心说,靠,被骗了,多气啊,但在这里喂,海鸥是主动飞过来的,说明它们和我看对眼儿了,是真心喜欢我。”

  “得了吧,它们那是饿了,觊觎你手里的面包呢。”孙哲平摆出一副“然而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是是是,它们都随你,馋。”张佳乐目不斜视,又扯下一小块面包,抛得远远的,堪堪被一只飞过的海鸥叼走。

  “馋的不是你么?”孙哲平小声嘀咕,张佳乐装不知道,继续喂海鸥,欣赏远处的西山。

  说起来,张佳乐在百花建立以前,是不会喂海鸥的。

  因为他那时还没有遇到孙哲平。

  没遇到孙哲平,就没有人教会张佳乐,怎么把小小的面包屑扔远。

  张佳乐在游戏里扔手雷什么的,不在话下,但游戏毕竟是游戏,再加上面包屑轻轻小小的一点,想扔远,还是得有技巧。

  孙哲平在遇见张佳乐之前,没喂过海鸥,但就是在这方面比较有天分,第一次就得心应手,把张佳乐羡慕得不得了,缠着他非要他把自己也教会不可。

  那是个K市最稀松平常的午后,太阳不炽烈,不灼人,滇池的水面粼粼闪烁,浮着三三两两的白鸥,而大部分的海鸥还是在天上翱翔着,像波浪,一浪一浪地浮过堤坝,又飞远。

  孙哲平和张佳乐当时也就二十不到,打打闹闹地喂了一下午海鸥,累了,就沿着堤坝旁那条大道往外走,那里走出去就有公车站。两旁的树木高大,叶子一年四季都是墨绿,不鲜嫩,不清新,却静谧婉约,那种树至今为止张佳乐都叫不出名字,见到时却马上就能认出,这是当时滇池边最多的一种树。回想起来,他们的初遇已经很遥远了,可初遇时一起做的那些欢乐的事,现在却也唾手可得。

  不过还是和十多年前有所不同吧。

  当时可以喂海鸥闹一天,现在可能没那么有精力了,也没那么年轻了,激情在岁月的调和下,化作了闲情逸致,两人喂完一袋面包,就手牵着手沿着堤坝吹风散步,心也还是年轻的,只是换了一种更为平和的方式表达对这个世界的爱意。

  晃悠到了傍晚时分,孙哲平带着张佳乐到城里觅食。

  K市最多的,应该是米线店,就算不是专门卖米线的小吃店,也是有米线的。张佳乐不爱吃最有名的过桥米线,喜欢小锅的,口味比较重,过桥太清淡,没味儿。

  不过大部分和孙哲平一起吃饭的时候,张佳乐不会选择吃米线。米线才多少钱一碗,什么时候不能吃,既然有人买单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孙哲平无奈,倒也由着他,其实张佳乐也吃不了多少,就是买的小吃种类比较多,但林林总总加起来,有时候还没一碗过桥米线贵。什么炸土豆、豆面汤圆、烤乳扇、烧饵块、小卷粉,两只手拎不下,还要分一点给孙哲平拿着,还不准人吃。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孙哲平想。

  不过退役后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每天都在一起,每天都一起吃饭,也就不存在什么孙哲平请客的特殊日子,饮食规律了,两人都懒得做饭的时候才约着出门吃。

  锅被端上来了,加热少顷,汤便冒着热气“咕噜咕噜”沸腾了。

  这家腊排骨火锅店两人常来,来着来着和老板也熟了。老板是丽江人,腌制的腊排骨,味道正,人好,价格又公道。

  两个人把点的菜放进去,素菜多,吸油荤,吃的时候捞起来,蘸放了腐乳的调料,味道质感正好。

  张佳乐吃什么都爱跟孙哲平抢,就觉得从孙哲平筷子尖儿抢过来的菜才香,好吃。怎奈何他筷功不行,得看孙哲平心情。孙哲平心情好,就让给他,要是不想让,张佳乐就只有拿个漏勺在锅里捞来捞去。

  “喏,给你。”孙哲平看他捞半天捞不上来,怪可怜的,嘴上不说,但毕竟也是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心里疼着呢,就主动用筷子探了两下,轻而易举地捞起一块排骨,放到张佳乐碗里。

  “噢。”张佳乐不吭声了,把碗里的菜吃得干干净净,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张佳乐才会乖下来,吃完呢,就接着闹腾。

  回家的时候路过一家鲜花饼专卖店,就进去买了一点。

  他俩经常吃鲜花饼,起不来买早点的时候,就把鲜花饼当早餐吃。张佳乐喜欢蛋黄味的,又香又甜,孙哲平则是表示他无法接受这种又甜又咸的食物,只吃原味,玫瑰的香气馥郁深浓。他在义斩的时候,每次吃张佳乐寄来的鲜花饼,都觉得,这个味道,甜甜的,芬芳的,像极了张佳乐本人,脑海里浮现出春城飞花,张佳乐活力满满地玩闹,就觉得,心情也好了,再有什么困顿,什么不堪的情绪,都不见了。

  回到家里,洗了个澡,退役了还是离不开荣耀,每晚两人都要打两把。张佳乐胜率要高些,不过孙哲平偶尔也有发挥得不错的时候,压过张佳乐一头。

  两人也还关注着当下荣耀圈里的事,评论几句,颇感沧桑。

  不过也就这种时候张佳乐像个已经退役的前辈,孙哲平一直觉得,苍老不适合张佳乐。倒不是说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张佳乐不会老,年龄一直在增长,衰老已经暗中操纵着身体,可孙哲平觉得,张佳乐就算七老八十走不动路,也还是会像如今这样开朗,乐观。

  其实名字的含义可能真的会影响性格和人生吧,看张佳乐,就是个典型。

  几分钟前还在和孙哲平一起看《电竞之家》的张佳乐不知什么时候就靠着孙哲平睡着了,睫毛颤抖着,应是还没睡熟。

  孙哲平放下手中的杂志,轻手轻脚把张佳乐放平在床上,关了天花板上的顶灯,却在床头留了盏昏黄暧昧的床头灯。

  他借着不甚分明的灯光看张佳乐的睡颜,虽说是退役了,但两人毕竟年纪也不算很大,张佳乐几乎没怎么变,面容的轮廓还留着几分年少轻狂。

  每到这个时候,孙哲平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呀,张佳乐这么特别的人,有闯劲又不服输,偶尔会耍小孩子脾气,就算有时会因为某些事情心力交瘁又忧郁,却永远都保有着乐观天真的一面。

  遇到他,也不枉此生。

  只希望能一直和他过这样一种生活,平淡却从容——

  直到垂老。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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